三杯两盏淡酒,此处@宋烨
宋烨好喝酒,也是个书法家。
对于酒,文人一般持两种态度,一为青睐有加,二为避而远之。第一类譬如“烹牛宰羊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”的诗仙李白;在兰亭酒后写出“千古极品”《兰亭集序》的书圣王羲之;以及醉酒后纵笼挥洒,呼叫狂走,落笔成书的草圣张旭、怀素。
《闲事清雅》
《诗书传家》
第二类譬如黄庭坚,他曾说“余不饮酒,忽五十年,虽欲善其事,而器不利,行笔处,时时蹇蹶,计遂不得复如醉时书也。”又如鬼才黄永玉,虽与“无上妙品”的“酒鬼酒”有着不解之缘,而其自身却是滴酒不沾。
宋烨却游离于两种状态之外,他好喝酒,13岁时便已识酒滋味,到大学时,已是酒龙诗虎。但他从不在酒后作书,多年来已成定数。宋烨如今算是重拾书法,他曾在广告业风生水起,却在事业高潮处戛然而止。多年已过,十多年的书海沉浮不曾忘记,积淀过后,留下的都是最为适宜的。从酝庐到蕴庐,是酝化的过程。
初识苏城时,宋烨误以为这里只是弹丸之地;7年已过,愈发体会到苏城的“好玩”之处。譬如游园之趣,书画之雅,琴音之幽。风物之清丽,四时之分明,以及各类苏作工艺之守朴。他也在这,守着初心。
有时宋烨也会拾起学生时期颇感兴趣的戏剧,来上一段《四郎探母》,唱念做打,有板有眼,惟妙惟肖,感人至深。如今养猫喂狗,莳花弄草的生活简单而朴素,却因书画常伴在身,变得知足而幸福。老戏也要三分生,在宋烨的蕴庐,几乎难以找到两幅一样的作品,却又能从中窥见其风格符号。
梁启超说,唯有写字,不管人多人少。同乐亦可,独乐亦可,最为便利。独乐时,宋烨关上门帘,在自己的世界里恣意挥洒,或从容娴雅,或纵横跌宕,或奇崛峭拔,或参禅妙悟,或狷狂不羁……风雨大作、月明星稀,都与他无关。
秦观 《鹊桥仙·纤云弄巧》
《禅诗》
同乐时,喊上三五好友,遂成雅集。诗酒唱和、书画遣兴、文艺品鉴,兴到深处,围炉夜话,秉烛夜谈也是常事。红泥映衬着小火炉,一如白纸映衬着黑字,在夜色里尤为疏朗,静谧。
原创诗
或则一依山傍水处,品山论水,即便清脍疏笋,也是极为畅快的。兴致来时,偶会作诗一首:“踏雪寻梅花,登高日已斜,清泉焉消酒,红泥烹野茶。”
节录《归去来兮》
在苏城,宋烨愈发安定下来,所书所刻,均颇具禅意。《无聊》二字,看似随意,却道破生活哲理。叔本华说,“生命是一团欲望,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,满足便无聊,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。”
《无聊》
如今,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书法上。有时直抒胸臆,聊以自娱,有时也会收上几个学生,授以经验。所谓好的书法,并无定论,篆书、楷书、隶书、行楷、行书,各有所长。而书法呈现的技术、气息、格调却各不相同。
《烟云供养》
《以无所得故》
宋烨对于学生的教导,一方面是技术上的巩固,更多的是气韵上的连贯,以及心态上的调整。如此才能大开大合,聚散收放,古拙灵动,至善至美,质朴天然。
《真实不虚》
《为而不争》
这醉笔之妙,宋烨恐是难以体会了。而书法之妙,却被他酿成酒,饮而忘归。
宋烨
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书法篆刻专业
浙江省书法家协会会员
浙江省青年书法家协会会员
苏州蕴庐书社导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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